老和尚想布施不是一天两天了,得亏戒骄把银子看的紧,要不赚的钱早就被老和尚霍霍光了。
老和尚吹胡子瞪眼道:“怎么跟为师说话呢!”吧唧了两下嘴嘟囔着:“就是想布施也得有钱啊。”
“还真想布施啊!”戒骄心肝一颤惊恐看着老和尚下意识捂住了荷包。
“你那什么眼神,把为师当什么人了!”老和尚不悦道。
戒骄开口就要说,却被身边王昆拉了一把袖子“师兄少说些吧。”然后转头看向老和尚道:“师傅明日下山所为何事?”
老和尚没好气瞪了一眼戒骄,这才接茬道:“去濠洲城看看老朋友。”
“老朋友!”戒骄嘟囔道:“你还有朋友!不会是老相好的吧。”
老和尚神神秘秘的,时长多日不见人,戒骄怀疑老和尚拿着他给的钱外面养了女人。
老和尚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,怒视戒骄呵斥道:“怎么说话呢,为师是出家人,早就看破红尘了,岂会想那些腌臜事。”
戒骄咬了一口馒头,无视老和尚愤怒的眼神,哼哼道:“和尚都是色中饿鬼,遇到那些个岂能受的了,话说前两天我在山下见了个小娘子,啧啧啧,又勾勾有丢丢,张的那叫个水灵,嫩的似乎都能掐出水来了。”
老和尚气冲斗牛,知道戒骄胡说八道厉害,尤其这两年更是严重,气的把筷子拍在桌上,拿了两个馒头回屋去了。
“师兄这些话少说些,不好!”王昆道。
翌日一早,日出紫金师兄弟三人收拾停当站在枣树下等老和尚,不多时老和尚身穿袈裟从佛堂里走了出来。
戒骄背着包袱,双手抱头上下打量一眼老和尚笑道:“哎呦呵,这是相亲去啊。”
“胡说八道!”老和尚没好气瞪了一眼戒骄。
老和尚原来那件袈裟破的不能再穿了,戒骄实在看不下去了一狠心一咬牙就给老和尚定做了一件。自买回来就没见老和尚穿过没想到今日老和尚竟然穿出来了。
师兄弟三人一身青色僧衣背着包袱,只有戒杀一人背了一口九环刀,其刀身厚,刀背上穿有九个铁环,刀尖部平,不朝前突,刀柄略细弯度较大,柄后有刀环。
这口刀也是戒骄给买的,足足花了十六两银子,王昆还记得戒骄当初把刀带回来交给戒杀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戒杀笑。
老和尚看了看三人道:“走吧!”
三人点头跟着老和尚,就听戒骄道:“嗨嗨嗨,不用断腿儿神功往下跳啊!”
“好好的一苇渡江愣让你说成断腿儿神功,你想气死为师啊!”老和尚吹胡子瞪眼道。
“切!本来就是。”戒骄嘀咕。
顺着山阶下了山,老和尚让戒骄去雇牛车,戒骄嘟囔着用断腿儿神功走不行,感情钱不用你出啊,嘴上这样说不过还是雇来了牛车,师徒四人坐上了牛车往濠洲方向走。
行至下午,老和尚睁开了眼睛看向王昆道:“不回去看看吗?”
王昆一愣,随后笑了笑,“不去了。”
老和尚笑了笑,对着车夫道:“施主到前边王家村停一停。”
“好嘞!”
王昆感激看了一眼老和尚,缓缓闭上了眼睛,不过身躯抖个不停。
“师弟这就是你家啊?”王家村外小山坡上戒骄指着下边炊烟四起的小村问道。
“嗯!”王昆点头,眼神复杂看着生他养他的王家村。
“山青水美是块好地方。”戒杀背着九环刀看着王家村缓缓点头道:“若没有这千杀的世道就更好了。”
“去看看吧。”老和尚拍拍王昆的肩膀说道。
王昆回头看了一眼老和尚又看看近在咫尺的王家村,闭上眼睛心里挣扎了一会儿,睁开眼睛时眼里闪过一丝坚决道:“不去了。”
老和尚笑着摇头不语。
“嘿嘿嘿,看小娘子嘿,真水灵,啧啧啧。”戒骄舔着嘴唇砸吧嘴叫道。
几人定眼一看,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推车买针头线脑的货郎。
“王豁子!”王昆轻轻叫了一声,货郎大约三四十岁,不满五尺,脸上大麻子套着小麻子,小麻子套着小小麻子,三环套月的麻子,上身长下身则短,名副其实的三寸丁谷树皮。
货郎把车停在村口摇着拨浪鼓叫卖针头线脑,不多时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小姑娘噔噔噔跑了出来,小女孩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,却有着一双晶亮的眸子,明净清澈,灿若繁星,微微一笑,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,一颦一笑之间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。细致乌黑的长发,披于双肩之上,略显柔美,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,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,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,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,更显分明,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,浅浅一笑,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,可爱如天仙。
小女孩跑到货郎跟前说了什么丢下两个铜板,却见货郎一边纺线一边调笑,三角眼里不时闪烁淫邪之色。
“你认识啊?”戒骄看着小女孩头也不回道。
王昆点头厌恶道:“哪人叫王豁子生性疲懒,好爱偷鸡摸狗,屡教不改,要不是家姐养活早就饿死了。”
两人说话的功夫王豁子已经纺了一大团双手捧着递给小女孩,小女孩信手一接王豁子趁势抓住小女孩的手,小女孩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和羞涩挣扎着说着什么,王豁子抓着不放淫邪之色大盛,小女孩挣脱不过大声叫了起来,王豁子见势不对把小女孩拉近怀里一手捂住了小女孩的嘴,脸上浮现陶醉之色,作势欲亲。
小女孩左闪右躲,羞怒无比,奈何人小力薄那里能挣脱过正直壮年王豁子,羞愤之余明眸中雾气横溢,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。
“招招······招娣!”小女孩挣扎着胸口一开一条红线晃荡了出来,红线下端拴着一枚银戒指,上面刻着柿子,寓意白头到老事事如意。
“大胆登徒子!”戒杀愤怒叫了一声伸手把后背上九环刀抽了出来,作势要劈了王豁子。
“师兄师兄,这是家事,哈哈!”戒骄人精一看王昆的表情岂能猜不到这是王昆先定未娶的媳妇,拉住要劈人的戒杀。
“师傅!”王昆神色复杂,犹豫不定,按照他的想法自此不见,斩断自己与王仁义一家之间的因果,可是如今这种情况他想救但心有坎,于是转头看向老和尚,却见老何闭上了眼睛如同泥胎,王昆瞬间明白老和尚让他自己拿主意。
“师弟你快点啊,油光水滑的小娘子要被猪拱了。”戒骄拽着戒杀对着王昆焦急喊着。
王昆微微一叹,念了一声弥陀佛,复杂看了一眼老和尚,身影一窜已经一丈开外。
王招娣人小力薄,挣脱不过,眼泪如珠落玉盘,脸色羞愤,感受到毛茸茸的大嘴知道今日贞洁不保,她只有十一岁却知道自己有婚约,为保名节,泪眼中闪过决然,决心咬舌自尽以死名节。
“狗日的王豁子还不住手!”一把雷暴之声突然乍起,王豁子做贼心虚,吓的一激灵不由自己的松开了恶手,王招娣见机挣脱开寻声跑了过去。
却见是一个年岁与她相仿的青衣小僧,小僧身材修长,面容俊秀,眉心朱砂痣红如血,却一脸怒容。
“招娣过来!”
王招娣吃了一惊,期期艾艾道:“小师傅认识我?”眼睛乱转只觉得这小和尚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,心里百转千回,还是按照王昆所说跑了过去。
“秃驴害我好事,看我不活剥了你!”王豁子定下心一看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和尚,顿时怒从心中起,恶从胆边生,举着老拳要给王昆好看。